即便是雪飞瑞你的消逝之卡,也无法抹去“想要守护你的人”关于你的记忆……
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,雷森的助理已经开了他的车来机场接他。
雷森执意要送雪飞瑞回家。
——颖萱,是永远不会拒绝的……
——可怜了雷森的助理——“抱歉,要你自己坐计程车回去了……”——上司的特权。
一路上,雷森完全不需要雪飞瑞指引方向,直接把车开到了颖萱家——上次伊凡给他的颖萱的新地址。
雪飞瑞的确住在这里——
“可是你……知道我家……”
——颖萱有告诉他地址吗……
看着雪飞瑞不解的表情,雷森却不知如何回应……
雪飞瑞下车和雷森告别,却被他拉住,“不请我进去坐坐吗?”
“哎?!”
这时雷森第一次进颖萱的新家,却没有陌生感,因为这里的家具、摆放,完全和颖萱以前住的地方一样,还是简单到极致——这便是她的风格。
她还是她没错,可为什么每次再见,她便好像是换了新的记忆,现在,颖萱不见了,变成了雪飞瑞,我和她曾经的回忆,她一点儿也没有留下,只有我一个人记得,真的很不公平……
“只要经历过的事,便不会忘记,只是,会想不起来而已”……
是真的吗,无所谓……
也许你会想不起来,或者还是忘记了,可是我却会一直记得,及不可能忘记,也永远不会想不起来……
“对了,你养的那只狗呢?”
“哎,索拉他……”雪飞瑞意识到自己一是口快,猛地闭口封住了后面的声音。
这时索拉也已回到家,却发现雪飞瑞带来了雷森,他只好从后门进入……
正在雪飞瑞考虑如何向雷森解释哈士奇帕的事,忽然哈士奇帕从内室奔了出来……
“哎,原来你在这里吗?”雪飞瑞也马上蹲下身和“爱犬”打着招呼——索拉来得真及时!
这一切,对雷森而已,都没有变,变的只是人,颖萱,或是雪飞瑞,她不确定的记忆……
“回去了。”
“!”
“明天早上我会来接你。”
“哎?!”
“不去公墓吗,明天我们一起去……”
原来,他真的记得,而没有忘记,消逝之卡为什么会没有用,我本来对自己的魔法很有自信的……
次日,正如雷森所说的,他来接雪飞瑞,两人先去花店,还是马蹄莲和勿忘我,以及一束雪百合,之后才去公墓。
还是颖萱父母的目前,雪飞瑞手中的雪百合在风中摇曳——雷森记得这个墓碑。
“多久了?”
“嗯?!”
“你父母什么时候去世的?”
“唔……大约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……”
七八年了……
“你每年都会来这儿,你一直记得他们……”
雪飞瑞点点头,“因为他们,是这个世界上曾经深爱我的人……”
——我也是深爱你的人,待遇却如此不同……真的死去以后才会被珍惜吗……
“会死去的生命才值得珍惜……”雪飞瑞好像看出来雷森的心声。
——因为我是,无法死去的,所以怎样也无所谓,即使不被爱,即使永远孤单一人,即使不被任何人珍惜,也无所谓……
“雪百合,代替我守护爸爸妈妈啊……”雪飞瑞对着手中的花低语,之后将它们摆着父母的墓前。
“孤傲的独舞者,这种花真的和你很像呢!”
雪飞瑞笑了笑,“是赞美?你是想要追求我吗?”
——她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……
雷森苦笑一下,举起左手,上面的无名指还戴着他和她结婚的婚戒,“我已经有妻子了。”
“噢,那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没有罪恶感吗?”——那个戒指,是和颖萱结婚时的那个吗?
“如果要有,也是在做了什么之后……”
雷森的话又把雪飞瑞给吓唬住了。
雷森却也笑了笑,“不过,她不会在意的……”
“咦,为什么?”
“因为她完全不在乎我……”
不知为何,雪飞瑞突然很想反驳,可是……
“不问我吗?”
“哎,什么?”
“为什么会知道你家的地址,为什么会知道你家的事,知道今天你会来公墓,知道你会送父母雪百合……”
雪飞瑞想了一会儿,“我不问。”
雷森怔了一下,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已经不重要了……”
不重要了吗……
“那么,我可有事要问你……”
“!”雷森忽然抓住雪飞瑞的手臂。
——他想问什么,不会是有关颖萱的事吧……
“你……”
雷森停顿的那一刻,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,不,好像时空都静止了一般……
——他到底要问什么!
“你愿不愿意陪我到我的父母的墓前一趟?”
——哎,他要问的就是这个吗……
雷森父母的墓前。
“爸爸妈妈,我结婚了……其实去年便结婚了,总算还是赶在了雷辰前面……不过,只有一天……”
雪飞瑞在一旁看着雷森——他还握着她的手:这个人在说颖萱的事呢……
“只有一天,她便又离开我了,我不知道原因,不过,我想,如果这是她所希望的话,我会放开她……”说到这里,雷森看了一眼身边的雪飞瑞。
雪飞瑞只是对他笑笑:哪有放开,明明还拽着我的手……
“不过,我还是相信,命运总会使我再抓到她,希望她不会再从我身边逃走,安心地待在我身边,和我永远在一起,爸爸妈妈,祝我们幸福吧……”
咦?祝福谁……
雪飞瑞猛地甩开雷森的手。
——干么反应那么大……
“怎么……我刚才也已经拜见过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了……”
岳,岳父岳母——在说我爸爸妈妈吗……
“所以我说过,你认错人了啊!”
“不可能的!”
雷森突然的大吼使雪飞瑞完全怔住。
雷森再次抓起雪飞瑞的手,“住同一个地方,父母同一天忌日,在忌日时送同一种花,而且还是同样的父母,即使是兄弟姐妹……”雷森看着雪飞瑞的手,“我也有最后的证据证明你便是我要找的人,颖萱的手,是独一无二的……”
我的手……
与颖萱不同,我戴着手套纯为了好看,不过,这双手,同样没有指甲……
——因为我便是你……
“你的手,也戴着手套,是不是……”
再一次,雪飞瑞挣开雷森的手——
“怎么会有人,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便随便说是别人的丈夫……”
“不是随便说的!我们也签过结婚协议的!”
此时雪飞瑞脑海中想到的是:自己失去只觉以后被人在卖身契上印下手印的桥段……
而后飞奔而去……
逃,逃走了又……
她刚才又胡思乱想了什么——那么恐惧的表情……
雷森这次再也不想放弃了,追了上去……